斯励 之死

斯励(1900-1931)号啸平,浙江诸暨斯宅村人。曾就读于斯民小学,1928年入党,黄埔军校第三期毕业,任黄埔军校潮州分校办公室主任。曾任北伐军独立师长兼党代表,与郭沫若交谊甚笃,曾获赠“啸平兄,男儿为国轻身死,愿将马革裹残尸”条幅一轴。

“四一二”政变中曾经营救周恩来,后于1931年在海棠村灭门案中被杀害。

斯励读书的时候,恰好是孙中山鼓励两党合作时期,两党也处于第一次合作时期。不过,随着孙中山去世,蒋介石逐渐掌握国民党的核心权力,他也开始破坏两党合作。尤其是1927年4月,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大肆逮捕进步人士,斯励开始对国民党失望,他的内心也开始倾向我党,并在1928年正式加入我党,成为一名党员。斯励还有个哥哥名叫斯烈,时任国民革命军二十六军第二师师长。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中,他执行蒋介石的命令,把总理骗到上海,并且扣押了总理。

而总理以前担任过黄埔军校的政治部主任,斯励是他的学生,看到老师被扣押,斯励二话没说,直接释放了总理,因此可以说斯励救过总理。

斯励大部分时间都在上海,当时上海有一个重要组织,这个组织就是特科。斯励与特科的负责人顾顺章关系很好,他也经常到顾顺章家中打麻将。1931年,顾顺章被捕后叛变革命,加入了国民党中统,上海的地下工作也因为他的叛变遭到持续破坏。为了惩治顾顺章,特科的“打狗队”前往顾顺章家中锄奸,而锄奸的这一天,斯励恰好在顾顺章家中打麻将。根据吴基民的《生死搏杀》记载,当时麻将桌上坐着四个人,有顾顺章的妻子张杏华以及斯励、张杏华的表妹等人。当时锄奸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刻,因此特科的“打狗队”快刀斩乱麻,除孩子外,铲除了顾顺章家中的所有人。

斯励也因此被误杀,他被误杀后,总理很生气,告诉“打狗队”的成员,说斯励自救过我们同志的命。不过,当时总理的心情也非常混乱,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斯励就这么被顾顺章牵连,被特科的“打狗队”误杀。

近年来,随着对历史研究的深入,关于斯励的死因,还有另一种说法。这种说法说斯励并不是在顾顺章家中打麻将时被误杀的,造成他死亡的另有其人,只是这个问题不好考证,因此不好下结论。不过,斯励受顾顺章牵连却是不争的事实。

死因成谜

有一种观点认为斯励不是处决顾顺章时被误杀的,国民党掘尸挖出斯励是他只穿了背心短裤,而且他妻子回忆说斯励是当年7月份被从家中叫走从此消失,而顾顺章一家是3月份被处决,要不然哪个傻子会在3月份穿背心?当时《时报》记者根据斯励的妻子陈佩英的回忆和讲述,而写出新闻报道,称具体日期是在7月24日下午三时,有人去闸北斯励家里,叫他外出有事,然后那天其丈夫出门后,一直没有归家,使她焦急万分,却无处打听到任何线索。现在案情已浮出水面,据调查披露,实际情况是在数月前,特科人员引诱斯励至武定路修德坊6号楼下,开始对他执行处决,四时左右动手勒毙斯励,深夜埋尸地下,同时特科人员以公务人员身份对斯家搜查。

斯励本来就是中共特科人员,顾家灭门后,斯励还一直在为党工作着,不是因打麻将而被错杀的局外人,而后来杀害斯励,是经过精心预谋的。

1962年3月潘汉年所写材料“我在特科时期的反间谍情报活动”专题回忆。斯励欺诈中共党组织,咎由自取,罪有应得,顾顺章叛变前斯励已调出特科,专门负责搜集军事情报和争取黄埔生的关系,没有做出成绩。

潘汉年在1962年写的材料应该就是一份交待材料,此时他被关在秦城监狱。。潘汉年活得很累,很痛苦,很警觉,长期以来自己又有一块大的「心病」,他晓得的事情太多了,自己也不明白对于这许多事应该如何妥善处置。他绝不是一个与人为善的人,在旁人需要他扶上一把的时候,他往往反而踢上了一脚,他命运悲惨,但许多活着与死去的人并不因为他命运悲惨而同情他!这实在也是一个历史的悲剧! (所以按潘的为人,在特殊的环境下用贬低别人来开脱自己也是正常的。但恰恰证明了斯励的身份和被杀害的原因不是因为打麻将)。

杀人的红队头领王竹友(王世德)说:被杀的人都是违反纪律和命令,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一个叫斯励的老共产党党员。

黄埔三期的黄铁民(早期共产党)在黄埔军校追忆点滴一文中:斯励之死就是其中一个。他是浙江诸暨人,黄埔三期学生,在立三路线时期(可能是稍后),斯励在上海反对当时毫无胜利希望的暴动,批评党中央的错误。在某天夜里,被一个交通员叫去秘密杀害了。其实被杀害的,何止斯某一人?在上海,我与柯庆施(上海市委书记)几次谈及,柯也默默无言,长叹而已。此事可详查事实经过,可以不写入历史。但我想,死者姓名,必须列入烈士名单,以慰英灵。

斯励的被杀,按刘德伟文章提到是“预防性镇压”,49年之后文史资料不止一个人提到这件事,并称是“左倾路线造成”。同例还有在在陈家巷91号被杀的邹志淑等人。也就是说,斯励被杀和顾顺章的问题根本就是两条线,他的死更主要是特科以及党内有人要借上海的乱局清理门户。

1931年的上海党中央,各派斗争相当激烈,在周恩来同机会主义的斗争中,斯励紧跟周恩来,充当了斗士的角色,和康生成了死对头,康生利用周恩来助手顾顺章叛变和特科原班人马迅速撤离的混乱局面,趁周恩来全力应付顾叛变的危局时,把斯励加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所以后来网上一直有说康生杀死了斯励后,周恩来和康生从此反目。

1931年11月25号,斯励遗体被挖掘后,当时斯烈因跟蒋介石政见不合,闲居在家已多年,家里也没有什么钱,便把自己的两件皮袍子拿去当掉后,买了点东西派人到上海去找的杜月笙(上海的一切事宜和费用都是杜月笙安排的),才把斯励遗体运回。斯励二哥楚善把他埋葬上泉茅草山(斯家祖坟地,土改后改成了外村人)。

斯励兄长斯烈生平

斯烈后升任第二十六军副军长,参加北伐,由闽入浙。1928年5月,进军济南,日本帝国主义制造“五三惨案”,因反对蒋介石不抵抗政策,愤而辞职南归,在杭州闭户读书达7年之久。1936年6月,应陈仪之邀,出任福建省第五区行政督察专员。7月,去职,任福建省政府委员兼财政厅长。1937年8月,去职回乡,任诸暨抗敌后援会副主任。1940年12月,任浙江省政府粮食管理处副处长。1948年,任浙江地方银行董事长,兼管粮政。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被选为浙江省第一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代表,并任杭州市救济事业委员会副会长。1953年病逝。